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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偷偷溜走了,从此时刻小心翼翼,不让自己陷入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之中。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,能力有限。

    今天他又被村里的孩子们殴打,惊慌之下逃到山林里,那些孩子在村子的入口守着,他不敢回去,只好在溪边哭泣。

    黄栌讲完之后,眼巴巴的看着楚天竹:“仙人,我知道你是好人,求求你带我走吧。”楚天竹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:“不会不管你的。”楚天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绪到底是什么,既有愤怒,又有失望,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怀疑……一直以来他都相信,总有一天,义军会推翻那些贪婪自私的贵族,建立一个平等的世界,到那时,每一人都能沐浴在阳光下,尽情呼吸。

    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,一切会像他们期望的那样顺利吗?这个世界的自然资源如此丰富,人们享受着下城居民们求之不得的一切,却依然自私自利、欺凌弱小,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利益,企图害死无辜的孩子。

    黄栌还在期待的看着他,楚天竹抛开这些无关的想法。他不能把黄栌带回下城,没有足够的配给,这孩子是无法在下城生存的,更何况这里的环境,比下城要好上千百倍。

    楚天竹站起身:“带路吧,我们去黄家村。”黄栌疑惑:“去村里干什么?那里有很多坏人,我不要回去了,我们直接去山里修仙吧,师父。”楚天竹故意摆出一个凶恶的表情,右手在脖子前比了个划动的动作:“让坏人统统消失,就没人能欺负你了。”其实是黄栌的话给了他灵感,他打算假借仙人的身份,到村子里对那些村民小惩大戒一番,以后再常来探望小黄栌。

    欺负无依无靠的老弱病残这种事,在下城时时刻刻都在发生,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。这些村民无非是欺软怕硬,知道黄栌有了靠山,便不会再敢欺负。

    黄栌却信以为真,以为新拜的仙人师父真要到村里大开杀戒为他出头,他一把抱住楚天竹的小腿,惊慌的叫道:“师父不要啊!”山中的天黑得很快,楚天竹站在阴影中,气氛更显肃杀:“这些村民要害死你,你却想为他们求情吗?”黄栌被他这幅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,只是抱着楚天竹的腿,含泪一个劲儿的摇头。

    楚天竹:“我是没办法带你走的,只能帮你解决了村里的问题,你既然不同意我的方法,那你说说,要怎么解决?”黄栌一脸认真的思考,想来想去,突然一拍脑袋:“我有办法了!”楚天竹:“你先从我腿上下来,以后有话好好讲,不许动不动就哭。”黄栌乖乖放开他的腿,仰起小脸,眨巴着眼睛:“父亲以前告诉过我,他的弟弟、也就是我的叔父,在十年前,我还没出生的时候,进山寻仙去了。我们可以说你是我的叔父,现在学了仙术回来,家里有了厉害的大人,他们以后就不敢再欺负我了。”他的想法倒是与楚天竹不谋而合,而且以黄栌叔父的身份,干涉村子里的事情,更加理直气壮。

    “那就走吧。”楚天竹拍拍黄栌聪明的小脑瓜,“给我仔细说说你叔父和家里的事,省得到时被人拆穿了。”半晌之后,楚天竹和黄栌站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口。

    他们到达村里的时候,村中一片安静。村人习惯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只有几户人家点着灯,从窗纸中隐隐透出些光亮来,其中就包括他们面前这一家。

    楚天竹大力砸门:“根叔在家吗!?我有重要的事,快快开门!”村中的狗儿们被他猛然惊醒,顿时叫成一片,连带着其他家禽家畜,都跟着骚动起来,附近几间房子里,也有了动静。

    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,一个干瘦的老头提着风灯走了出来,他就是黄家村的村长,黄宝根,他当上村长已有三十余年,村人都尊称他一声“根叔”。

    根叔高举风灯,隔着半人高的院墙眯着眼大量,为楚天竹异于常人的样貌打扮感到惊异。

    黄栌连忙嚷嚷:“这是我叔父黄海,他在仙山学仙术回来了!”村长被他唬得一愣,举着灯的手都放下去不少,楚天竹的样子实在很有说服力,他已然信了三分。

    村长打开院门迎他们进来:“竟是二郎回来了,你走的时候才十三、四岁吧?一晃这么多年,我这老眼昏花,都没认出你来。”黄家村本就是同姓一村,村民多少有些沾亲带故。黄栌的父亲和叔父是两兄弟,族中的长辈便以大郎、二郎呼唤,村长称呼楚天竹“二郎”,乃是为了表示亲近。

    楚天竹带着趾高气扬的小豆丁黄栌,进了村长家的堂屋,村长家里人连忙送来油灯照明。

    他对村长拱拱手:“这么晚了,本不该上门打扰,只是我进山十年,终于学有小成,想要回家探亲。刚才在村外林子里遇到这孩子,他说被欺负得不敢回家,仔细一问,居然是我的亲侄子!可怜我兄嫂一向勤劳本分,对族里没有功劳、也有苦劳,他们唯一的孩儿,竟被人这样欺辱,此事绝不能轻易算了!”他故作愤慨的捶了桌子一拳:“我本想挨家挨户,打上门去,只是黄栌这孩子心善,见不得有人受苦。我虽离家多年,倒也还记得,根叔在村里一向是有声望的,还请根叔代为主持,要这些欺负了我侄子的人家出来赔礼道歉,拿了我家东